三江师范学堂开办时的经费预算及筹款渠道,上文已述。作为三省的公立师范学堂,规模甚大,费用甚巨。据上海《时报》的统计,从1903~1911前后九年中,一共“用款达二百余万元”。(1914年2月13日《时报》。)台湾学者苏云峰在其《三(两)江师范学堂:南京大学的前身》一书中对三江、两江的历年办学经费及其支出结构作了非常深入、详尽的分析。现将他综合多种档案资料编制的两个经费情况统计表摘录在表1-2,从中可以了解学校创办之初的经费预算和财务支出。
表1-2 三(两)江师范学堂历年经费一览(含附属中小学)
单位:库平两
年 度 | 三(两)江师范学堂 | 附属中(小)学堂 | 合 计 |
1904 | 300000 | ||
1905 | 130541 | 6472 | 137013 |
1906 | 116296 | 5788 | 122084 |
1907 | 108591 | 5201 | 113792 |
1908 | 110247 | 6000 | 116247 |
1910 | 124474 | 21000 | 145474 |
1911 | 119259 | 14000 | 133259 |
1909年的经费缺少统计资料。但我们以1908年的经费粗略推算一下,则1904-1911的八年经费共计1?184万两,按1907年的库平两和龙洋的兑换率1:1.467计算,则大约为龙洋178万元。除去三江创办时大笔的建设经费,两江时期每年的办学经费平均为库平两12万两。而1907年安徽、江西两省全省的学务岁出均不足50万两。江宁所辖的767所学堂全年的经费数只有96万两,两江师范一校的经费即占12.5%。(《第一次教育统计图表》第46页,《各省学务岁出统计表》,445~446页。)可见三(两)江师范学堂的办学经费是相当可观的。表1-3可以显示两江师范经费支出的构成情况。
表1-3 1907年度两江师范学堂本部支出预算一览
单位:龙洋(元)
支出项目 | 人 数 | 支 出 数 | 百分比 |
职员薪俸 | 10 | 14784 | 9.52 |
中国教习薪俸 | 26 | 30840 | 19.85 |
日本教习薪俸 | 13 | 36900 | 23.75 |
司事书记薪俸 | 15 | 2160 | 1.39 |
夫役伙食 | 101 | 6852 | 4.41 |
教职员司伙食 | 64 | 2304 | 1.48 |
学生伙食 | 600 | 21600 | 13.91 |
图书标本仪器 | |||
行政设备及杂用 | 39912 | 25.69 | |
小 计 | 155352 | 100 |
资料来源:两江学务处呈《调查两江师范学堂及附属小学应行核减或扩充大略情形折》,《两江学务杂志》第一册第44~60页。
从支出结构来看,教职员司的薪俸占总支出的54.5%。其中日本教习的薪俸过高,不仅人均薪俸是中国教习的2.4倍,而且13个教习的薪俸占全堂年度费用的23.75%,几乎达四分之一。但两江师范的理化、博物、农学、经济和手工图画等课程的开设,主要依赖日本教习。诚如李瑞清1911年初解释说,两江师范相当于日本的高等师范学校,它的师资理应由大学毕业具备学士学位者充任;然而当时中国尚无大学毕业之人,留洋回国者不敷聘用,“故凡主课,不得不借材异地,以求显示得正当之知识,实万不得已之苦衷也。”(宣统三年三月十日《教育杂志》,第三年第3期,第37页。)这其实是中国高等教育近代化进程中不得不付出的代价。